早上爸爸送女兒和媽媽上學的途中,爸爸問媽媽中午幾點下課,媽媽:「你要帶我去吃中飯嗎?」後座的女兒用充滿嫉妒的撒嬌聲問爸爸:「你要帶我去吃中飯嗎?」。二老不禁互看一眼偷笑起來。女兒接著說:「你們兩個自己去吃飯不來接我。我同學的媽媽天天中午送飯給他吃。」他指的是班上唯一從台灣來的同學。女兒玩的"guilty card"對我沒有用,他必須接受他沒有一個會天天給孩子送飯的母親。我告訴爸爸中午休息時間不太夠出去吃飯,改天再說吧。
     下午爸爸來接媽媽下課,爸爸一看媽媽就問:「有什麼東西吃了會快樂?」我笑了,想必是媽媽的臉色不好看。爸爸問:「上課還好嗎?」媽媽:「今天課堂上看的電影(Angela’s Ashes)對我而言點"heavy",覺得"漫漫離家路",自以為已經離開父母很久很遠了,但似乎很難不受影響。難怪神說 『人要離開父母,與妻子(配偶)連合,...』(Gen 2:24)。……」雖然影響人的成長因素中家庭只是其中一個,但有時卻像魔咒一般,糾纏不清難以擺脫。好在神的恩典夠用,耶穌的救贖"once for all",包括過去、現在、未來。祂雖允許人在成長過程中受傷,但更讓人復原更新,而且進入更豐盛之處。
     我不知使徒保羅身上沒有被醫治的刺是什麼,也許人的生命中或多或少都有這樣一根刺。我想起 "Beautiful Mind"這部電影,一位精神分裂症的教授如何對抗疾病的歷程。他必須努力的辨識和抵抗疾病的幻覺對他的掌控,他必須竭力保持清醒活在現實之中,所以能和家人和周遭維繫合宜的關係,能愛人與被愛,能發揮潛能有所貢獻。我想我也有一根刺,是神目前沒有拿走的,好讓我知道自己無法擺脫困境,我必須選擇倚靠神的保守才能活在現實之中,才不會不注意落入過去傷害的網羅。
     我喜歡Victor Frankl 的信念,人在任何環境下都有選擇的餘地,因為人「有能力」保存精神和心智的獨立。他看到集中營全體俘虜受到致命的饑餓摧殘時,仍有一些人能到處去安慰別人,把自己僅有的一片麵包讓給其他人。因此他洞見「人可以被外界剝奪掉一切,惟獨人性的最後自由 ─ 在任何處境下,選擇自己的態度和生活方式 ─ 不能被剝奪。」所以一個人之所以變成怎樣的人,是可以憑個人的意志和精神,即內心抉擇的結果來決定,而非純環境因素使然。他的「意義治療法」(Logotherapy)強調人身為價值載體的重要性:人不是過去或現在的俘虜,因為人有能力從過去吸取經驗,對現在生活負責,並充滿希望規劃未來。「如果人生真有意義,痛苦自應有其意義;它是生命中無可抹殺的一部份。沒有痛苦和死亡,人的生命就無法完整。」人要問的不是「為什麼?」,而是「我該如何面對?」人用甚麼態度來承擔痛苦,決定了他人生的終極意義。 人類生命的動力在於尋找出意義和價值,因為價值與意義賦予人生活的動力、生存的目標,一個人只要有所希望,他的人生就會延續。一個人如果找不到人生意義,就會產生一種存在上的虛空。
     人生難免遭逢逆境或懷抱無法改變的缺憾,外貌、智能、家庭、身世……,然而艱困的境遇,反而給人機會提升和超越自己。人若用更新的眼光賦予聖經真理的意義,就能讓逆境或缺陷來塑造我們的品格,經歷神的能力與恩典,和成就更美的服事。有人說人生最遠的旅程是內心之旅,但我知道只要有信有望有愛,必能瀏覽沿途的美善。

on Wednesday, June 9, 2010 at 11:59p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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